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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古龍原著《天涯明月刀》的結局。不是電視劇的

時間:2024-12-22 19:32:39    編輯:azu

求古龍原著《天涯明月刀》的結局。不是電視劇的

公子羽握劍的手背上已暴出青筋。

傅紅雪看著他,忽然道:“你已敗過一次,何必再來求敗?”

公子羽瞳孔收縮,忽然大喝,劍已出鞘,鮮紅的劍光,如閃電飛虹。

只有眼力最利的人,才能看得出飛虹閃電中仿佛有淡淡的刀光一閃。

求古龍原著《天涯明月刀》的結局。不是電視劇的

“叮”的一響,所有動作突然凝結,大地間的萬事萬物,在這一瞬間似已全部停頓。

傅紅雪的刀已入鞘。

公子羽的劍就在他咽喉的方寸之間,卻沒有刺下去,他的整個人也似已突然凝結僵硬。然后他面上的青銅面具就慢慢的裂開,露出了他自己的臉。

一張英俊清秀的臉,卻充滿了驚駭與恐懼。

又是“叮”的一響,面具掉落在地上,劍也掉落在地上。

這個人赫然竟是燕南飛。

火光仍然閃動不息,大殿中卻死寂如墳墓。

燕南飛終于開已道:“你幾時知道的?”

傅紅雪道:“不久。”

燕南飛道:“拔刀時就已知道是我?”

傅紅雪道:“是的。”

燕南飛道:“所以你已有了必勝的把握。”

傅紅雪道:“因為我的心中已不亂不動。”

燕南飛長長嘆息,黯然道:“你當然應該有把握,因為我本就應該死在你手里。”

他拾起長劍,雙手捧過去,道:“請,請出手。”

傅紅雪凝視著他,道:“現(xiàn)在你的心愿已了?”

燕南飛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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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淡淡道:“那么你現(xiàn)在就已是個死人我又何必再出手?”

他轉過身,再也不看燕南飛一眼。

只聽身后一聲嘆息,一滴鮮血濺過來,濺在他的腳下。

他還是沒有回頭,蒼白的臉上卻露出種無可奈何的悲傷。

他知道這結果。有些事的結果,本就是誰都無法改變的,有些人的命運也一樣。

他自己的命運呢?

第一個迎上來的是如意大師,微笑道:“施主勝了。”

傅紅雪道:“大師真的如意?”

如意大師沉默。

傅紅雪道:“既然大師也未必如意,又怎知我是真的勝了?”

如意大師輕輕嘆了口氣,道:“不錯,是勝是負?是如意?是不如意?

又有誰知道?”

她雙手合十,低喃佛號,慢慢地走了出去。

傅紅雪抬起頭時,大廳中忽然只剩下卓夫人一個人。

她正在看著他,等他轉過頭,才緩緩道:“我知道。”

傅紅雪道:“你知道?”

卓夫人道:“勝就是勝,勝者擁有一切,負者死,這卻是半點也假不得的。”

她又嘆了口氣,道:“現(xiàn)在燕南飛已死,你當然己..”

傅紅雪打斷了她的話,道:“現(xiàn)在燕南飛已死,公子羽呢?”

卓夫人道:“燕南飛就是公子羽。”

傅紅雪道:”真的是?”

卓夫人道:“難道不是?”

傅紅雪道:“絕不是。”

卓夫人笑了,忽然伸手向背后一指,道:“你再看看那慶橘是什么。”

他的背后是石臺,平整光滑的石臺忽然裂開,一面巨大的銅鏡正緩緩自臺下升起。

傅紅雪道:“是銅鏡。”

卓夫人道:“鏡中還有什么?”

鏡中還有人。傅紅雪正站在銅鏡前,他的人影就在銅鏡里。

卓夫人道:“現(xiàn)在你看見了什么?”

傅紅雪道:“看見了我自己。”

卓夫人道:“那么你就看見了公子羽,因為現(xiàn)在你就是公子羽。”

傅紅雪沉默。她說他就是公子羽,他居然沉默。

有時沉默雖然也是種無聲的抗議,但通常都不是的。

卓夫人道:“你絕頂聰明,從如意大師替你擦油在手上,就猜出昨夜的女人不是她,是我。”

傅紅雪依然沉默。

卓夫人道:“所以現(xiàn)在你一定也能想得到,為什么你就是公子羽。”

傅紅雪忽然道:“現(xiàn)在我真的就是公子羽?”

卓夫人道:“至瞎旅少現(xiàn)在是的。”

傅紅雪道:“要到什么時候才不是?”

卓夫人道:“直到江湖中又出現(xiàn)個比你更強的人,那時……”

傅紅雪道:“那時我就會像今日之燕南飛?”

卓夫人道:“不錯,那時你非但不是公子羽,也不是傅紅雪。那時你就已是個死人。”

她笑了笑,笑得嫵媚甜蜜:“可是我相信十年之內(nèi)江湖中絕不會再出現(xiàn)比你更強的人,所以現(xiàn)在這一切都已是你的,你可以盡情享受所有的聲名和財富,也可以盡情享受我。”

傅紅雪的刀已握緊,道:“你永遠是公子羽的女人?”

卓夫人道:“永遠是。”

傅紅雪盯著她,手握得更緊,握著他的刀。

他忽然譽神團拔刀。刀光一閃,銅鏡分裂,就像燕南飛臉上青銅面具般裂成兩半,銅鏡倒下時,就露出了一個人,一個老人。

銅鏡后是間精雅的屋子,角落里有張華麗的短榻。

這老人就斜臥在榻上。他已是個很老很老的人,可是他的一雙眼睛卻像是已受過天地間諸魔群鬼的祝福,仍然保持著年輕。這雙眼睛,就像傅紅雪在鐵柜里看到過的那雙眼睛。

這雙眼睛此刻正在看著他。

傅紅雪的刀已入鞘,刀鋒似已在眼里,盯著他道:“世上只有一個人知道真正的公子羽是誰。”

老人道:“誰知道?”

傅紅雪道:“你。”

老人道:“為什么我知道?”

傅紅雪道:“因為你才是真正的公子羽。”

老人笑了。笑并不是否認,至少他這種笑絕不是。

傅紅雪道:“公子羽所擁有的名聲,權力和財富,絕不是容易得來的。”

世上本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尤其是名聲,財富和權力。

傅紅雪道:“一個人對自己已經(jīng)擁有著的東西,一定很舍不得失去。”

任何人都如此。

傅紅雪道:“只可惜你已老了,體力已衰退,你要想保持你所擁有的一切,只有找一個人代替你。”

公子羽默認。

傅紅雪道:“你要找的,當然是最強的人,所以你找上了燕南飛!”

公子羽微笑道:“他的確很強,而且還年輕。”

傅紅雪道:“所以他經(jīng)不起你的誘惑,做了你的替身。”

公子羽道:“他本來一直做得很好。”

傅紅雪道:“只可惜他敗了,在鳳凰集,敗在我的刀下。”

公子羽道:“對他說來,實在很可惜。”

傅紅雪道:“對你呢?”

公子羽道:“對我一樣。”

傅紅雪道:“一樣?”

公子羽道:“既然已經(jīng)有更強的人可以代替他,我為什么還要找他?”

傅紅雪冷笑。

公子羽道:“可是我答應,只要他能在這一年中擊敗你,他還是可以擁有一切!”

他再強調(diào):“我是要他擊敗你,并不是要他殺了你。”

傅紅雪道:“因為你要的是最強的人。”

公子羽道:“是的。”

傅紅雪道:“他認為我的刀法中,最可怕的一點就是撥刀。”

公子羽道:“所以他苦練拔劍,只可惜一年后他還是沒有把握能勝你。”

傅紅雪道:“所以他更想得到‘大悲賦’和孔雀翎。”

公子羽道:“所以他錯了。”

傅紅雪道:“這也是他的錯,”

公子羽道:“是!”

傅紅雪道:“為什么?”

公子羽道:“因為他不知道這兩樣東西早已在我手里。”

傅紅雪閉上嘴。

公子羽道:“他也不知道,這兩樣東西根本沒有傳說中那么可怕,他縱然能得到,還是未必能有取勝的把握。”

傳說中的一切,永遠都比真實的更美好。傅紅雪明白這道理。

公子羽道:“我早已看出你比他強,因為你有種奇怪的韌力。”

他解釋:“你能忍受別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也能承受別人無法承受的打擊。”

傅紅雪道:“所以這一戰(zhàn)你本就希望我勝。”公子羽道:“所以我才會要卓子陪你,我不想你在決戰(zhàn)時太緊張。”傅紅雪又閉上了嘴。現(xiàn)在他終于已明白了一切,所有不可解釋的事,在這一瞬間忽然都已變得很簡單。公子羽凝視著他道:“所以你現(xiàn)在已是公子羽。”傅紅雪道:“我只不過是公子羽的替身而已。”公子羽道:“可是你已擁有一切!”傅紅雪道:“沒有人能真的擁有這一切,這一切永遠是你的。”公子羽道:“所以……”傅紅雪道:“所以我現(xiàn)在還是傅紅雪。”公子羽的瞳孔突然收縮,道:“這一切你都不愿接受?”傅紅雪道:“是的。”瞳孔收縮,手又收緊。握刀的手。過了很久,公子羽忽然笑道:“你看得出我已是個老人。”傅紅雪承認。公子羽道:“今年你已有三十五六?”傅紅雪道:“三十七。”公子羽道:“你知道我有多大年紀?”傅紅雪道:“六十?”公子羽又笑了。一種很奇怪的笑,卻又帶著種說不出的譏誚和哀傷。傅紅雪道:“你不到六十?”公子羽道:“今年我也三十七。”傅紅雪吃驚地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的皺紋和蒼蒼白發(fā)。他不相信。可是他知道,一個人的衰老,有時并非因為歲月的消磨,有很多事都可以令人老。相思能令人老,憂愁痛苦也可以。公子羽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因為什么老的?”傅紅雪知道,一個人的欲望若是太多,太大,就一定會老得很快。欲望就是人類最大的痛苦。

他知道,但是他并沒有說出來——既然已知道,又何必再說出來。

公子羽也沒有再解釋。他知道傅紅雪一定已明白他的意思。“就因為我想得太多,所以我老,所以我比你強。”他說得很婉轉:“你若不是公子羽,你也就不再是傅紅雪。”傅紅雪道:“我是個死人?”公子羽道:“是人。”

傅紅雪坐了下來,坐在短榻對面的低幾上。他很疲倦。經(jīng)過了剛才那一戰(zhàn),只要是個人,就會覺得很疲倦。可是他心里卻很振奮,他知道必有一戰(zhàn),這一戰(zhàn)必將比剛才那一戰(zhàn)更兇險。公子羽道:“你還可以再考慮考慮。”傅紅雪道:“我不必。”公子羽在嘆息,道:“你一定知道我很不愿讓你死。”

傅紅雪知道。要再找他這么樣一個替身,絕不是件容易事。公子羽道:“可惜我已沒有選擇的余地。”傅紅雪道:“我也沒有。”公子羽道:“你什么都有。”傅紅雪不能否認。公子羽道:“你沒有財富,沒有權力,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傅紅雪道:“我只有一條命。”公子羽道:“你還有一樣。”

傅紅雪道:“還有什么?”公子羽道:“聲名。”他又在笑:“你若拒絕了我,我不但要你的命,還要毀了你的聲名,我很有法子!”傅紅雪道:“你好像什么都沒有。”公子羽也不否認。傅紅雪道:“你有財富,有權力,手下的高手如云。”

公子羽道:“我要殺你,也許并不要他們。”

傅紅雪道:“你什么都有,只少了一樣。”

公子羽道:“哦?”

傅紅雪道:“你已沒有生趣。”

公子羽在笑。

傅紅雪道:“就算公子羽的聲名能永遠長存,你也已是個死人。”

公子羽的手也握緊。

傅紅雪道:“沒有生趣,就沒有斗志。所以你若與我交手,必敗無疑。”

公子羽還在笑,笑容卻已僵硬。

傅紅雪道:“你若敢站起來與我一戰(zhàn),若能勝我,我就真將這一生賣給你,也無怨言。”

他冷笑,接著道:“可是你不敢!”

他盯著公子羽。他的手里有刀,眼睛有刀,話里也有刀。

公子羽果然沒有站起來。是因為他真的站不起來?還是因為卓夫人的手?她的手已按住了他的肩。

傅紅雪已轉過身,慢慢地走出去。

公子羽看著他走出去。

他走路的姿態(tài),還是那么奇特,那么笨拙,可是別人看著他的時候,眼中卻只有崇敬。

無論誰看著他時都一樣。

他的手一直握緊著刀柄,卻沒有拔出來。

——我不殺你,只因為你已是個死人。

一個人的心若死了,就算他的軀殼還存在也沒有用的,他知道她為什么按住公子羽,因為她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她永遠是公子羽的女人。在她心中,真正的公子羽只有一個。永遠沒有別人能代替,不管他是老了也好,是死了也好,都永遠沒有別人能代替。

所以她愿意為他做任何事。

這一點他是否能明白?要到幾時才明白?春蠶的絲為什么一定要等到死時才能吐盡?

夕陽西下,傅紅雪站在夕陽下,站在孔雀山莊的廢墟前,暮色凄迷,滿目瘡痍。

他抽出一封素箋,擺在他朋友們的墳墓前。

雪白的紙,死黑的字。

這是公子羽的訃聞,傳遍天下的計聞,無疑也震動了天下。

塵歸于塵,土歸于土,人總是要死的。

他長長吐出口氣,抬頭望天。暮色漸深,黑暗已將臨。

他心里忽然覺得說不出的平靜,因為他知道黑暗來臨的時候,明月就將升起。

酒在杯中,杯中手中。

公子羽把酒面對小窗,窗外有青山翠谷,小橋流水。

一只手按在他肩上,如此美麗,如此溫柔。

她輕輕在問:“你幾時才下定決心,肯這么做的?”

“直到這真正想開的時候。”

“想開了什么?”

“一個人活著是為了什么?”他的手也輕輕按在她的手上。“人活著,只不過為了自己的心安快樂,若是連生趣都沒有,那么就算他的聲名,財富和權力都能永遠保存,又有什么用?”

她知道他真的想開了。

現(xiàn)在別人雖然都認為他已死了,可是他卻還活著,真正的活著,因為他已懂得享受生命。

“一個人要能真正懂得享受生命,那么就算他只能活一天,也已足夠。”

“我知道公孫屠他們一定活不長的。”

“為什么?”

“因為我已在他們心里播下了毒種。”

“毒種?”

“那就是我的財富和權力。”

“你認為他們一定會為了爭奪這些而死?”

“一定。”

他又笑了。笑得更溫柔,更甜蜜。

她知道他為什么要如此做,因為他要為她贖罪,他一心要求自己的心安和快樂。

現(xiàn)在一切都已成過去。

他把酒,對青天,卻沒有再問明月何處有。

他已知道他的明月在何處。

一間寂寞的小屋,一個寂寞的女人。

她的生活寂寞而艱苦,可是她并無怨天,因為她心安,她已能用自己的勞力去賺取自己的生活,已用不著去出賣自己。也許并不快樂,可是她已學會忍受。

——生命中本就有許多不如意的事,無論誰都應該學會忍受。

現(xiàn)在一天又已將過去,很平淡的一天。

她提著籃衣服,走上小溪頭,她一定要洗完這籃衣服,才能休息。

她自己的衣襟上戴著串小小的茉莉花,這就是她唯一的奢侈享受。溪水清澈,她低頭看著,忽然看見清澈的溪水中央倒映出一個人。

一個孤獨的人,一柄孤獨的刀。

她的心開始跳,她抬起頭就看見一張蒼白的臉。

她的心又幾乎立刻要停止跳動,她已久不再奢望自己這一生中還有幸福。可是現(xiàn)在幸福已忽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

他們就這樣互相默默地凝視著,很久都沒有開口,幸福就像是鮮花般在他們的凝視中開放。

此時此刻,世上還有什么言語能表達出他們的幸福和快樂?

這時明月升起。

明月何處有?

只要你的心還未死,明月就在你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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