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基地(獵人基地論壇是干嘛的)
獵人基地
圖1:泥漿戰
圖2:“粘土戰士”突擊
圖3:最后一條“錦鯉”
這里叫“獵人基地”是有原因的。
大門口,紅藍黑三色的特種兵標志格外醒目。往里走,“一步一步”,懶樓梯,堵墻,毒氣室...每組特殊障礙設施都充滿殺氣。
年復一年,一批批特戰精英在這里經歷地獄般的磨煉,練就一身本領。這一次,第76集團軍某特種旅的“魔鬼周”訓練就大不相同了。
報名參訓的人來自全旅各個層次,基礎不一,素質參差不齊。78名隊員中,有參加過各種比賽,立過無數功勛的特戰隊員。他們被淬煉成鋼。有剛畢業的排長,也有新來的一等兵。他們將“魔鬼周”視為對自己能力的考驗。還有6名來自安全崗位的女兵。這些衛生員和電話接線員只是想證明自己有能力和隊友并肩作戰。
此時,一名原本打算回大學校園準備考研的一等兵也站在“獵人基地”的門口。
“只有成功挑戰'獵人基地'中的31組特殊障礙,完成45個實戰課目,才能算真正的特種兵。”得知旅里制定了“魔鬼周”極限訓練的計劃后,一等兵毫不猶豫地在登記表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動員大會上,一等兵貼了一個紅底黃字的牌子,代號8。在他面前,集訓隊隊長劉進板著臉宣布:“‘魔鬼周’的第一條規則是:沒有名字,沒有軍銜,只有手中的武器和眼前的敵人!”
于是“魔鬼周”來了。
這是一場與“魔鬼”的生死較量。“魔鬼”可能是身邊冷酷無情的教練,可能是惡劣的訓練環境,可能是艱巨的戰斗任務,甚至可能是隊員本身。
這是一場沒有主角的生存之戰。勝者將贏得生存的機會,敗者只能出局。
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旅程。集訓期間,隊員人均負重25公斤以上,連續作戰40小時以上,每天飲水不足900毫升,休息不足3小時。有的選手瘦了6公斤之多。
“‘魔鬼周’的痛苦超乎想象。”走出“獵人基地”8號告訴記者,他永遠忘不了體力耗盡、缺水少食的絕望;我忘不了午夜荒野放映的恐怖片,忘不了墓地抄寫的碑文;我忘不了連續兩天兩夜被剝奪睡眠后在恐懼和困倦邊緣掙扎的感覺...
這是8號和他的戰友,或者說是教練和軍醫最漫長的一周。
我們會選擇在敵人最疲憊的時候進攻,敵人也一樣。
54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30公里定向越野還剩不到一半,他的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每一步都那么艱難。
此前,他已經連續20多個小時不吃東西訓練,水壺里的水早已見底。
一旁的訓練隊隊長劉進拿出一個小三角餅,咬了一小口,厭惡地說:“有點累了!”
吞了口口水,54,別轉身走,就看見路邊有個棗石頭。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拿起棗核,放進嘴里。
身后的教練馬新慶立即沖上去,一把奪過棗核,扔在地上,踩在爛泥里。
突然,更大的絕望從心底升起,好像我的感官變得特別敏銳,前方1米的距離似乎延伸到了100米。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完成剩下的旅程...
為了模擬最真實的戰場環境,在抗饑餓訓練中,禁止隊員做任何補給。
馬新慶解釋說,任務期間攜帶的物資非常有限。“我們不知道一場戰斗會持續多久。”
回到三天前那個靜得可怕的夜晚。
早已到集訓隊門口的隊長劉進再看了看時間,還差五分鐘。教練關在一旁,再次檢查彈匣中的空彈,準備扣動扳機。
深秋的賀蘭山腹地,氣溫已經逼近0℃。“魔鬼周”將在晚上正式開始。他們沒有告訴參與者時間。
20時,95式自動步槍發出連續的“砰”聲。
“魔鬼周”開始了!第一個內容是緊急集合。
從槍聲響起到集合,隊員必須在3分鐘內拿到武器裝備,6分鐘內到達“獵人基地”的觀景臺。
在“魔鬼周”開始之前,船長進行了一次特殊的訓練。即使他做好了準備,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裝配也不容易。
果然,選手們落后了30秒。所以接下來的懲罰訓練是“合理”的。
持槍跳躍,低姿爬行,低姿匍匐,眩暈翻滾都是1500米...“包”的項目一個接一個。
關拿著槍四處亂射,不時用槍當作戰靴踢落在后面的隊員,還不停地喊:“快點!快點……”
“教練必須扮演‘魔鬼’的角色,讓球員難以活過這一周。”隊長說。
通宵熬夜。
第二天早上在泥沼中行軍是一個新的考驗。這是一條10公里長的灌溉渠,淤泥深及膝蓋。這并不是一條很長的路,隊員們花了6個多小時才走完——正常情況下,同樣的距離徒步行軍不到兩個小時。
就在隊伍經過身高一米半的橋洞時,“圍觀”的教練扔了一顆催淚彈進去。在瞬間爆炸產生的煙霧中,77號不小心掉進了綠泥里,頓時雙手和臉上全是泥。
臉上的腥臭味讓這個“泥人”差點暈過去。“泥人”從橋洞里掙扎出來,開始在路基上爬。
“下去,回到泥潭里去!”我還沒來得及捋臉上沾滿泥土的劉海,“泥人”就被站在路基上的車長推了回去。“連這個罪都受不了,我怎么能堅持到最后?”
第三天晚上,抗疲勞訓練進入關鍵階段。
“我們往往選擇在敵人最疲憊的時候進攻,敵人也是如此。”23時,隊員們正忙著搭建帳篷,搭建偽裝。沒有人注意到電影器材被搬走了,大屏幕已經搭好了。
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電棍,先用身體“感受”了一下,電量剛剛好。
凌晨3點左右,大屏幕上播放了一部恐怖片。20個小時沒睡覺的隊員和教練,疲憊到了極點。“只要靜止5秒鐘,基本上就睡著了。”
為了防止自己和隊員睡著,趙來回走動,用碗大小的勺子舀起辣椒水,潑在打瞌睡的隊員臉上,或者用電棍善意地“提醒”...
那一夜,時間似乎一直在變慢,秒針開始在每個人的骨子里移動。
一直持續到黎明;一直走下去,直到夕陽照耀在茫茫戈壁上。
那一刻,隊員們堅持...
我們培養的不僅是強壯的運動員,還有頑強的戰士。
黑暗中,38號聽到一聲巨響。他從沉睡中醒來,試圖睜開眼睛。
周圍都是白煙。
“是催淚彈,快走!”身邊的隊友都喊了起來。38日,他瞬間被拉回現實,吸了兩口白煙。“就像吃了芥末眼里有辣椒油,腦袋嗡嗡響,皮膚火辣辣的。”
周圍的隊員都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捂著口鼻往煙霧外跑。
痛苦是檢驗一個人意志和耐力的好方法。
每當大家堅持不住的時候,23號,他總會給隊員們講老連長黃和平在委內瑞拉“獵人學校”參加“地獄周”訓練的故事。
一周之內,黃和平將接受抗饑餓、抗疲勞、抗疾病等訓練。連續7天6夜,白天負重行軍,用圓木爬山。晚上,我得擦槍,打結,泡在水坑里。每天只能吃一個玉米餅,稍有困意就會被懲罰。
那一年,來自多個國家的68名學生中只有22人通過考試,五星紅旗成為僅存的三面國旗之一。
“獵人學校”是鍛造鋼鐵的熔爐,也是培養堅韌意志力的戰場。正如“獵人學校”校長所總結的:“學校培養的不僅是強壯的運動員,更是頑強的戰斗者。訓練只能提供常見的情況和一般的經驗,但參與者培養出來的精神會在更復雜的實戰中發揮超出體能的作用。”
“我從來沒想過我可以這么堅強。”“魔鬼周”訓練的第一天晚上,從20: 10到23: 10,三個小時,第七小隊的女兵們通過馬不停蹄的訓練苦不堪言。
76號本以為會到此為止,直到她接到下一個任務——和其余女隊員一起推著勇士車前進2公里。
這對于身體虛弱的女兵來說尤其困難。25公斤的重量幾乎把他們壓垮了。
一開始用手一起推,直到手無力,然后用肩膀推,再用背推...
他們不想放棄。不知道是誰開始唱《蟲飛》:“不管累不累,不問東南西北……”
淚如泉涌,哭得嗓子都啞了。勇士車緩緩移動到終點。
第二天晚上,在“獵人基地”安排了營救行動。手術開始10分鐘后,65號發生了一起事故。他在追逐“敵人”隊員的過程中,不慎跌入3米深坑。軍醫發現65號小腿前側刮下一塊肉,胸部四根肋骨受挫,傷勢嚴重...
“從‘魔鬼周’開始的那一刻起,痛苦就一直伴隨著我們,時間被無限拉長。”在65號的記憶里,每一分鐘的痛苦都是漫長的。你永遠不知道你的極限在哪里,直到你經歷了這些。
只要有一個科目沒有堅持下來,就視為被淘汰退出訓練的隊伍。這是魔鬼周的死亡法則。
65號不相信這是他的極限。休息了4個小時,他回到了“獵人基地”。
傷口不斷結痂撕裂,他忍著疼痛,硬生生完成了“魔鬼周”的全過程。
“這是我23年來經歷的最漫長的一周。”65號擠出一絲笑容。
受傷休息也很痛苦。腳踝撕裂般的疼痛讓67號無法堅持,退出了《魔鬼周》。
“我躺在床上的那幾個晚上,訓練場的喊叫聲一直在我耳邊回響,難以入眠。”67號的臉上寫滿了失落和遺憾。“越是安靜,越是迷茫。失去繼續戰斗的勇氣,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只有經歷了“地獄”,才能捕捉到最后的“錦鯉”
“咔嚓”一口,蘋果的鮮汁混合著泥潭里的污水流進嘴里,不斷刺激著味蕾。嘴角微微上揚,1號給我一種滿足感。“泥人”的棕色遮住了原來的迷彩色,只在帽檐處留下了紅底黃字的編碼。
“這一周,我們成長了,進步了,但離實戰還有很大差距。”被稱為“魔鬼教練”的教練陳明回憶了他參加“刀鋒-2018”國際狙擊手射擊比賽的經歷。
那是人質營救課程。按照規定,射手五分鐘內有兩次射擊機會,目標躲在人質身后。第一次,目標只會露出半個腦袋;第二次,目標露出整個頭部,難度略低。
“目標第二次出現時,再射擊,穩贏。”這是陳明在比賽前制定的策略。
然而,比賽結束后,他發現大多數外國狙擊手都選擇在目標剛出現時開槍。
來自哈薩克斯坦的狙擊手解釋說:“我們不確定目標是否會再次出現,所以要果斷。實戰中可能只有一次扣動扳機的機會。”
“用戰斗的思維訓練,而不是比賽的思維!”隊長劉進強調。
這一理念充分體現在巴基斯坦的“團隊精神”國際比賽中。當時31個比賽中有25個是以實戰效果來評判的。
當時,劉進面前有兩個選擇——越過眼前平坦開闊的道路,可以節省時間和體力,便于下一科目的考試;但穿越布滿荊棘的叢林,容易傷及隊員,消耗大量體力,甚至導致迷失方向,趕不上指定考核點。
劉進的選擇是:全團潛入叢林,保持無線電靜默,隱蔽前進。
正是這個選擇為中國軍隊贏得了高分——按照巴基斯坦裁判的說法,符合實戰要求。
與寒冷對抗也是實戰中的一大難題。
冰水洗禮是魔鬼周的必修課。這個名為“渾水摸魚”的課程,要求隊員們提前抓到教練放在泥水溝里的20多條鯉魚。
開始下小雨,唯一的工具就是黃色的臉盆。于是,隊員們聚在一起,在50多米長的水渠里潑水。
坡很滑,溢出的水倒流,浸濕了隊員們的迷彩服。低溫席卷全身,寒冷讓他們瑟瑟發抖。
水位越來越低,鯉魚還在活動,隊員們只能脫掉衣服,綁在一起形成一張網,企圖阻止鯉魚。
寒冷漸漸刺痛了所有人,27日,我仿佛能聽到大腿在水中顫抖的聲音。
“我抓到了,我抓到了最后一只!”27號抱著那條“該死”的鯉魚,晶瑩剔透的水在他身邊漂浮。
當著眾人的面,馬新慶教練突然開口了:“我宣布‘魔鬼周’結束!”
27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最后的“錦鯉”嗎?
是的,那是魔鬼周的結束。
抓到“錦鯉魚”的74名隊員聚在一起,升起篝火,烘烤濕透的迷彩服。
一瞬間,時間仿佛慢了下來,無限延伸到永恒。
在最長的一周之后,那些代碼背后的名字仍然清晰地印在記者的腦海中。他們是-
01羅、08常家興、23澤讓華軍、27張、38魏澤坤、50包永強、54霍、65陳德和、67、76尤、77何佩佩...
版面設計:陳亮
圖說:和這些平均年齡只有20歲的“獵人”一樣,參與《魔鬼周》拍攝任務的記者們經歷了最漫長的一周。
一路上快門不停,他用3793張照片記錄下了整個“魔鬼周”——8號吃饅頭的快樂和滿足,27號在終點的歡呼跳躍,50號受傷后的堅韌頑強,65號意外找到西瓜皮的喜悅,77號在催淚彈下的哀號哭泣...他們滿眼血絲,痛苦地掙扎著,渾身濕透了。
隊員們每天只提供一壺水,食物供應取決于“狼頭”(隊長)的心情。為了保持體力,他們在垃圾堆里撿吃剩的玉米芯,在灌溉渠里抓泥鰍,喝臟水...其中的苦、樂、笑、淚,一次次被捕捉,定格在鏡頭里。(攝影:李、、吳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