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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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訴]

抱怨色情是有害的

涉及未成年人的投訴是有害的。

投訴數據欺詐

其他的

一，

此刻，他仿佛置身于冰與火的兩個世界。一半是燃燒的煙火貪婪地吞噬著他的靈魂，另一半是一點清涼逸入骨髓，與燃燒的那一半相抗衡。這種清涼讓他混亂的頭腦慢慢清醒，讓他放棄了掙扎。

放勛的手握在他的手里，她的呼吸像一股清泉，但也有逐漸減弱的趨勢。熊熊的火焰舔著宮山，我抬頭一看，到處都是火苗。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燃燒沉默的力量。他們逃不掉，所以會死在這里，消失。

他花了幾年時間重建蓬萊，但在最后一刻仍然功虧一簣。對誰，貝利·屠蘇，還是他自己？

他的心臟和肺部都在劇烈疼痛，他忍受著這種感覺，嘴角掛著微笑。這是我的末日，他想。幾千年的奮斗和奔波就這樣結束了，但不用擔心接下來的人生會經歷怎樣的離別和考驗。所有的痛苦、算計、掙扎、憂慮都得到了解答，千百年來殘缺的靈魂終于走到了盡頭。

只是放勛和他一起死在了這個不知名的黃火里，每一個靈魂都消散在荒原里，化為虛空。她是蓬萊最高貴最美麗的公主，本該被最虔誠的服侍，本該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

大廳里有人哼著歌，曲調清晰。他那控制不住的瘋狂神經慢慢放松了。他在風雪中聽過這首歌。他的意識隨著歌聲慢慢散開，向四面八方消散。意識失控是生命流逝的一種表現。

千斤梁柱倒塌，發出巨大聲響，于是歌聲停止。

不朽的...伏羲...昌欽王子...歐陽少功...這一千年的糾纏終于告一段落。

一覺醒來，房間里滿是睡意，雕花窗上掛著的窗簾飄動如煙，房梁高掛，蓋在身上的被子是真的。變成鬼會有意識嗎？不，不可能。

錦娘的俏臉出現在他的視線里，她的臉由遠而近，停在他的鼻尖，仔細端詳他的容貌。盯著對方看了很久，她才松了一口氣，輕輕一笑:“少恭，歡迎回來。”

他坐起來，用手撐著額頭，透過吹起如煙的紗簾，看見白玉廊橋和孟思樓在外面日夜歌唱。這里，江都開滿了鮮花。

“我，我還活著……”

有人重重地敲門。小女孩打開門，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金娘起身迎接她。尹對說:“禮到哪里去了？”

錦娘帶著他來到后院，指著后院花叢中獨自坐著的人影，說:“他在那里坐了三天三夜，就那樣望著天空，只說了兩句話。一句話就是:放勛...一句是:這是百里屠蘇的鳥嗎？”

在架子上，香看見了錦娘，撲騰了幾下翅膀。錦娘安慰地摸著它的頭，笑著說:“你看，我把阿寶養得多好。馮小姐走的時候來看過。”

陰感動:“有沒有晴過雪？”

錦娘道:“是這樣的，她來喂阿婆的五花肉，叫我好好保管，然后說要去找百里少俠的魂魄。”

尹說:“要把分散的靈魂重新聚在一起，并不容易。”

錦娘輕嘆一口氣，道:“我雖是凡人，也知道要找到那已消散的鬼魂，讓它重聚，使人起死回生，是多么困難，甚至是無望。在這期間，我經歷了無數的曲折和艱辛，但薛琴小姐沒有怯懦。連我都看過錦娘，對她充滿了敬佩。”

尹沒有多說什么，走到坐在門廊前的那個人身邊，從他身后走到他身邊。

歐陽少恭茫然地把目光移到他身上，仿佛并不驚訝。

陰在他身邊坐下，說:“最后一刻，是方藝分散了她所有的精神力量支持你活下來。”

"……"

我不知道什么是天意不是天意。我在游都行巫術的時候，以為自己的族人被困在地下，永遠不準出去受罪，所以我恨天意。但是放勛盡了最后的努力來拯救你的靈魂。事實上，這是天意。"

"……"

“你要為她活下去，這是你欠她的。但是你的靈魂是不完整的，穿越靈魂是無法生存的。這是地球上最后的生命。此生之后，無論是昌欽親王，還是歐陽少恭，都將不復存在。”

“放勛...待在燃燒的火海里……”

“你為她重建了蓬萊。這個地方像仙境一樣美麗。她能葬在家鄉，也是令人滿意的。”

歐陽少功雙手埋著頭，一副可憐相。

陰看了他很久，突然站起來，抓住他的衣領，揮起拳頭。他向后倒下，鮮血從他的嘴里溢出。陰這一拳用力，毫無余地。

“這一拳是為了很多被你打死的無辜的人。”

他看著陰的眼睛。尹再次走近，又是一拳打來。

"這杯酒是給屠蘇和青雪的."

陰的手再次蜷縮起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杯酒是給放勛的."

“死沒死，沒死就站起來。”

歐陽少功的手抓在泥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他笑了，笑了很久。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尹。他的眼睛像星星:“小時候在歐陽家被人欺負。沒有人喜歡我，只有沉默的童保護我。我的第一架鋼琴也是她送給我的。我應該想到她是如此相似的放勛。

三天后，江都望海樓喝了最后一壺酒，摸了摸口袋里的尹。答應幫他付酒錢的女孩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徘徊，他苦笑。

小二瞪了他好久。見他笑了，怒氣沖沖地走過來:“死酒鬼，今天的酒你還賠不了，可你不能再賠了。看你衣冠楚楚，五大三粗，沒想到你還是個吃白食的。今天給你看看小爺的利益。”一拳就要打他的時候，一錠雪花銀塞到了他手里。

這時候歐陽少功出現了:“你喝酒怎么還連這個錢都賺不到？”

尹摸著后腦勺嘿嘿笑著。

小二摸了摸銀子，也就不找麻煩了，心滿意足的走了。

歐陽少恭坐了下來，他換上了一套白色的西裝，就像一個永遠凍結在雷云海中的白衣公子。

“那一錠銀子夠幾千人喝的。”

陰用灼灼的目光看著他:“少公已經想通了？”

“想什么？生或死，今生或上輩子，與其抓著這些不放，不如和千千好好喝一杯。”

“我的錯誤和你的太多了。這輩子打算多做善事贖罪，少點恭敬。你想和我一起去嗎？”

第二，

極北的永夜之地，終年苦寒，但夜更清，星斗如斗。風雨雪穿上最厚的皮衣，臉頰依然凍得微紅。

“蘇蘇，今年我去了很多地方。雖然我沒有找到讓你起死回生的方法，但是我幫助了很多人，也交了很多有趣的朋友。蘭生和孫嘉小姐不久前結婚了，我去參加了他們的婚宴。他們的婚禮美麗而隆重。香菱堅持要跟著我去四海八荒尋找你的靈魂，但我告訴她，這不是一瞬間就能完成的事情，可能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她應該先找到媽媽，找到自己的家。聽了我話，她決定去清秋。也許她會遇到很多美好的事和人，以后的生活會很美好。”

“村里的人都說這里是離天最近的地方，精神力量最強。你肯定能聽到我說的話，蘇蘇。”

五色極光出現在夜空中，如海水般若隱若現，起伏不定。她笑道:“村里的神父爺爺說，看到五色極光的人會有好運。這是不是意味著我的旅行一定會有收獲？”

輕微的腳步聲在她身邊停下，與她并肩坐下。阿武年輕火熱的臉看著她:“你還執意要找到那個人的靈魂嗎？”

她說:“哎，阿武怎么在這里？”

“村里的長輩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請收下。”他遞給我一個小包，里面裝著幾棵極好的靈芝。

她揮揮手說:“真的不需要這樣。”

“請接受它。你治愈了我們村子里的邪惡疾病，拯救了許多生命。我們沒什么好報答的。”

她說:“作為回報，牧師的祖父也告訴了我靈魂石在哪里。”

阿伍不知道說什么，臉有點紅，硬塞了什么東西到她手里。

她只好笑笑:“好吧，請幫我向村里的人轉達我的謝意。”

阿武沉默了很久，看著他晃來晃去的腳，腳下流淌著無盡的銀河。他說:“神父爺爺說，要找到一個人散落的靈魂是非常困難的。無數次希望后，他可能還是會失望。普通人很難承受這種折磨。你真的想好了嗎？”

她朝他點點頭。

阿武看著她堅定的臉，又沉默了。然后他看著中天:“是時候了。”

她站了起來，月陰日陰，月滿霜，這是通往魂石的路被打開的唯一時刻。

阿武道:“鎮守轉魂石的猛獸，法力無邊，你可要小心了。”

她說:“阿武，謝謝你。”

去移魂石洞的路又高又險，靠近天岳。每走一步，都有跌入市場被擊碎的危險。風雪小心翼翼的走著，一路上也有靈異變身的小妖怪小獸，但是以她今天的能力，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余的。

終于，她到了魂石守護者十里荒木，守護獸醒來，對著天空尖叫，注視著她，這是可以理解的。

保護石頭不被凡人奪取是它畢生的使命。沒有理由去談論它。如果你想得到那塊石頭，你必須打它。

她拿出兵器，身先士卒，連環出擊，卻只傷了朱的皮毛。

野獸受了傷，她的眼睛變成了猩紅色，巨大的手掌像她的一樣。她迅速轉身避開它。

她突然懷念起和朋友們并肩戰斗的日子。再危急的時刻，她也不會慌。現在她一個人，但她必須堅持下去。她催促咒語，試圖用冰之力禁錮野獸，但是野獸有強大的精神力量。她用咒語控制了他的力量，然后用刀襲擊了他。

神獸的力量莫名其妙的增加了，她后退了一步，體力有點不支，倒在了地上。神獸張著血盆大口咆哮而來。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狂暴的劍氣席卷而來，斬向了另一頭神獸。神獸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逼得向后倒去，還沒等它回過神來，刀柄上流過寒光的重劍已經砍中了它的背部、胸部和四肢，最后一擊正中它的天靈蓋。

神獸龐大的身軀倒在地上，最后一聲慘叫震動了世界。

她抬起手，走過野獸尖叫引起的飛沙走石。當世界平靜下來，她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那個人。她眼里有淚:“大哥，你還活著嗎？”

尹把她扶起來，她撲進他懷里:“太好了，大哥還活著。”

陰拍拍她的背:“青雪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大哥，人在酉都，婆婆和姐姐古武很想你。能回家嗎？”

尹對說，“你犧牲輪回只是為了找一個可能永遠不會回來的人。值得嗎？”

一個人從黑暗的樹后慢慢走出來，月光照亮了他。看到他，馮后退了一步，瞳孔突然放大:“少...不太尊重？”

歐陽少功走近她，踏著瓊的殘破陰影。

“小恭沒死吧？大哥，你們一起來了？”

尹對說，“放心吧，薛琴。少公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不會再做傷害別人的事了。”

歐陽少功問:“你在哪里燒沉默？

她點點頭。

他什么也沒說，在倒下的神獸身后十里的樹上吻了一下。樹裂開了，一塊閃亮的巨石緩緩升起。

“轉魂石。”

他把靈魂石送給了風、雨、雪。風雪猶豫了一下，雙手握住了。轉魂石一到她手里就聽話了，石頭表面反射著月光，亮堂堂的。此轉魂石有聚魂之效。據傳，即使是消散在天地間的孤魂野鬼，也能重聚，讓靈魂的主人永享太平。

歐陽少功的手里又化成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他也將它送到了風、雨、雪的面前。她用手在那東西上摸了一下，感覺到一股暖流:“這是什么？”

“這是仙女的羽毛，可以改變氣場，催動寶藏。以青雪目前的實力，你無法控制靈魂石。你需要這個東西通過使用靈魂石和燃燒沉默的力量找到百里屠蘇的靈魂。”

“你...希望蘇蘇能起死回生？”

他看著馮的眼睛:“我希望能把他找回來。”

第三，

“這是我重生的第四百二十八天。天氣很好。我在門前救了一個可憐的乞丐。他抓住我的裙子，乞求我的施舍。這種人卑微如螞蟻。我不會對他有絲毫的憐憫，但當我看著他的眼睛時，我看到了一種頑強的生存觀念，一種我從未在人類生命的眼中看到過的力量。我被它感動了，趕走了追他的野狗，給了他一些錢。這筆錢足夠讓他不再當乞丐了。他從此會有新的生活嗎？我很好奇。

前幾天和千千一起為安陸剿滅妖魔的人，還有幾只依靠清泉靈力的妖獸不堪一擊。我本可以一舉奪走他們的生命，讓他們從此消失，但在最后一刻，我對他們手下留情，給了他們重生的機會。因為我突然想，如果我是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孩，我會怎么做？你的理由和我的不一樣，但是真的很暖人心。安陸宋家哥為了感謝我，送了我一只布老虎。這種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看到我門前種的草了嗎？這是為你種的。當我看到它的時候，我會想起你。明年春天，它將充滿山野。無論你在哪里，微風吹向哪里，讓它代替我陪伴你。"

他放下筆，把信紙移到燭光下。火焰熊熊燃燒，信紙在他手中化為灰燼。他彎著嘴。放勛，你看到我給你的信了嗎？

河水拍打著海岸，微風吹來。白衣青年坐在岸邊，彈著鋼琴，醉漢在喝酒。

琴聲清脆，如遠古的回聲。

結局之后，白衣少年把手放在琴面上，望著水天一色:“不知道細雪有沒有找到百里屠蘇所有的靈魂？”

尹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了擦:“你說她能找到嗎？”

白衣少年又撥動了琴弦:“千千曾經問過我，為了得到永生和永遠的幸福，盡一切可能，哪怕是以傷害他人為代價，不管是治愈的方式還是不那么尊重的方式。”我現在回答你是錯誤的。薛琴對屠蘇的眷戀，就像我當時對永生的向往。和我不一樣，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相信世界上會有完美的方式，她可以以他人為代價重建自己的生活。所以我覺得她的結局應該不錯。"

“所以你救出了傅師傅的妻子。雖然她身患絕癥，無力回天，但你用藥物延續了她一年的生命。”

歐陽少功笑道:“你怎么知道？”

陰只是笑著伸了個懶腰。他說:“遠處棲霞鎮一榜向世人求援，說有個附身的道妖，是個災村。有多少俠客前去斬殺，被利爪斬殺？我拿著單子，答應幫忙。我計劃三天后離開。你怎么想呢?

歐陽少功看著他說:“很好。”

“而且這次我聽了你的建議，還不忘賞了銀子。”他把手放在頭下，看著云彩和蒼鷺。“我們現在有很多錢，還有很多時間。你想去哪里，我都陪著你。”

那架琴是第一年他們外出散步，尋找東海海底的蕓木時制造的。彈鋼琴有一種奇怪的治療力量。指尖劃過歲月，心是自在的，正如當時人說的:千年弦歌，青春如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