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小逸

美國總統拜登最近對越南的訪問是一場“在陽光下公開上演的鬧劇”。美方以眾所周知的小心思，希望在不付出真金白銀的情況下，通過一些巧妙的言辭，將河內變成美國的“馬前卒”，發揮越南與中國接壤的地緣優勢，擾亂中國周邊局勢，破壞中國與東盟的關系，進而在亞太地區實施干涉或騷擾中國的戰略。

從美國的角度來看，拜登訪越確實做了準備。一是精挑細選被認為與中國有摩擦點的越南；二是在輿論上高調宣傳訪越，同時明顯缺席東盟峰會。第三，美越關系被提升為“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讓人覺得美國試圖通過越南，把越南拉入圍堵中國的隊伍。

當然，美國的這些準備在進入越南市場上已經取得了“早期回報”。訪問期間，美國和越南舉行了創新和投資峰會，兩國科技和制造業代表在半導體、云計算、人工智能(AI)和稀土供應等領域達成了合作協議。考慮到美國和越南的經濟技術發展，這顯然有利于美國科技企業進入越南市場的大規模布局。拜登甚至在會后宣布了美方的成果，包括微軟將為越南和新興市場國家量身定制基于生成式AI的解決方案，芯片巨頭英偉達將與越南科技公司在AI領域開展合作。此外，更直接的結果是，越航將采購50架波音737MAX客機，總價值78.8億美元，預計將為美國創造3萬多個就業崗位。相對于拜登執政的外交目的，即增加美國工人的就業，防止外國產品進入美國市場“威脅”美國工人階級的利益，這些協議對美方來說可謂是相當不錯的收獲。

除了直接利益，美國政府背后的思路也很清晰。正如一些東南亞學者所說，美國試圖幫助越南成為地區供應鏈樞紐，雙方都有意愿和資源進行密切合作。雖然對于芯片產業來說，人才、配套基礎設施等因素極為顯著，但美國送給越南的“禮物”能長到什么程度，還有待觀察。

整體而言，即便是西方主流媒體也認為拉攏越南是美國所謂“全球對華對抗”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戰略上符合美國部分精英的認知，在短期利益上也符合拜登政府在2024年總統選舉中對政治分的需求。

對于越南來說，選擇其實并不難。首先，基于基本的理性，如何在“飽餐”和“飽餐”之間做出選擇是顯而易見的。按照美國的想法，跟著美國走，短期內可能得到的好處有限，但這種好處是不穩定的，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美國國內政治的演變和外交政策的調整。無數慘痛甚至血腥的案例表明，美國不是一個抱了大腿就可以指望“滿意”的可靠角色，反而更有可能被它“拋棄”。或許在美國白宮決策團隊居高臨下的思維中，成為美國“馬前卒”的機會是越南這樣的國家夢寐以求的“機會”，但從河內的反應來看，事實并非如此。許多分析人士認為，美越關系升級并不意味著越南會倒向美國，最多反映出美國正在成為越南越來越重要的戰略伙伴。而且越南近日也多次強調，發展對華關系是越南外交的重中之重。中國一如既往地對美越關系升級給予了坦誠坦率的回應，強調各國在發展雙邊關系時不應針對第三方，不應損害地區和平穩定和發展繁榮。它要求美國在與亞洲國家打交道時，尊重地區國家對穩定、合作和發展的共同愿望，遵守國際關系的基本準則，摒棄霸權主義和冷戰思維。

其次，越南顯然想選擇“陽關道”，而不是“獨木橋”。當今世界，一味追隨美國，繼續在冷戰思維下搞小圈子，對中國進行各種干擾或騷擾，是一條狹窄的“獨木橋”。這不僅是因為當今美國沒有那么多閑錢買追隨者，更是因為這與世界發展的大趨勢背道而馳。世界的大趨勢、大趨勢是，國家要發展，人民要幸福，各國要攜手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中國正在用自己的實踐證明，走開放發展、包容普惠、平等合作的“陽關之路”是順應歷史潮流的正確選擇。作為中國的鄰國，越南不僅從中國的經濟發展中獲得了心理和認知方面的啟發和影響，也從產業轉移和經貿合作中獲得了發展和促進。這樣看來，其選擇“陽關路”和“獨木橋”就不言而喻了。

第三，理性決策者對短期回報和早期收獲是否可持續的看法極其敏感。今天的美國，已經不是某個歷史時期外交籌碼幾乎“取之不盡”的美國:經濟上，拜登團隊高舉“中產階級外交”，取消了手中最重要的“胡蘿卜”；政治上，政黨兩極分化造成的撕裂，以及在人權等問題上對越南的刻板印象，使得越南很難在最關心的政治安全領域從美國得到實質性的回報。更大的麻煩是，在美國目前的國內政治生態下，沒有一個美國領導人能夠對政策的持久性和穩定性做出可信的保證。對此有清醒認識的越南選擇如何把握，自然顯而易見。

總體來看，在拜登訪越的整個過程中，美國在前期準備和國際輿論場上做了很多努力，試圖營造一種越南會輕易“登上美國船”的錯覺。然而，現實和未來形勢的發展將證明，拜登政府的這些小心思注定是徒勞的。(作者是復旦大學網絡空間國際治理研究基地主任、教授。)